文苑撷英

“妈，最近有什么需要买的吗？我给您带回来。”

“明天是腊月初八了吧？看能不能去一趟集市……”

“好，那我明天回来，带您去吧。”

为了赶赴这场与妈妈久违的约定，我早早起床，精心打扮，画上淡妆，扎好头发，穿上崭新漂亮的衣服，配上喜欢的饰品，带着两个也被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孩子，满是激动和期待地驾车来到妈妈家。

阳光正好，温暖和煦，我们随意地聊着天，一会便来到镇中市集。刚到入口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和叫卖声，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“沸腾”的图景，道路两旁层次不齐地摆满了日常用品、瓜果蔬菜、肉品海鲜、儿时记忆中的小物件、小零食，琳琅满目尽显生活艺术。过道中、摊位前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，他们或大包或小袋提着一些物品，轻松自在地走在过道中，眼睛不停地扫视着两旁，打量着、揣摩着，满是“休闲”的生活气息。几个孩子仿佛被眼前“热闹鼎沸”的场景怔住了，眨巴着眼睛，不说话，愣在了原地。

因为接近年集，物品分外艳丽，红色的衣服鞋帽，金色的装饰挂件、彩色的精美糖果，满满的都是儿时的回忆。翻滚的圆桶里，瓜子、花生不断地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爆炒声。热气腾腾的炸麻花、烤鸡腿、炒板栗散发出诱人的香味。色泽鲜亮的糖葫芦拉出晶莹剔透的丝，吸引着孩子们的眼球，个个昂着头，如同馋猫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看，眼神里流露着渴望。妈妈见状急忙掏出零钱递给商贩，挑选三根递到他们手里，才笑盈盈、蹦蹦跳跳地随我们离开了。

人潮之中，时不时就会碰到一些熟人，如姨姨、婶婶、儿时的玩伴等，一张张记忆中的面孔，熟悉又亲切，质朴又温暖，简单寒暄几句之后，又各自奔向人流之中，孩子们会好奇的追问，“她是谁”“我怎么没见过”“我怎么不认识”嘈杂的人群中，说不明，也讲不清，因为故事很长，时间在很久之前，只能随便应答几句作罢，便径直随着人群向前涌去，这些罕见场景感觉熟悉又美好。

人间烟火气，最抚凡人心。集市里没有流行的“风度”，只有市井的“温度”，人们或畅聊或欢笑，热闹无比、自由轻松，欢快的氛围中，即使没有精致的妆容，一样笑容灿烂。飞扬的尘土，缭绕的烟雾，一切都那么真实、可贵，相比网络的虚幻空洞，也许这就是“热烈而具体的活着”，是平凡生活最美好的模样。

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，后备箱也被装得满满当当的，从簸箕扫帚到菜刀抹布，炒米青菜到桔子红枣，胶带弹珠到彩泥鞭炮，满满的经济实惠。孩子们则一边开心地吃着糖葫芦，一边玩弄着手中的玩具，满意极了。看着依然喧嚣的人群，孩子们都说“下次还要和婆婆一起来赶集”，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，我想重拾这份快乐，品味近在咫尺的鲜活市井气息，回归“土味”人情味。